Vivian

丁程鑫和他的两位先生(全集&mini番外)1w6+

*OOC

*勿上升

*全文1w6+

*祺鑫be,文鑫oe

*现代社会同性合法背景

 

 

 

 

 

 

和嘉祺分手快半年了,我提的。

 

 

 

 

 

 

嘉祺,全名马嘉祺,是我自初中时期就略有耳闻的,隔壁班的同学。

 

 

考入同一所高中后,我对他的初印象是:生人勿近。哎…明明身高和我不相上下,但总在出现时“自带气场”。

 

 

他戴着一副厚厚的框架眼镜,也如我所设想的那般,学习特别好。

 

 

他不喜欢穿so-called“花里胡哨”的衣服,总是以一身黑的打扮出现。以前谈恋爱的时候呀,我还常常以此作为话柄,却又在不经意之中被潜移默化地影响到了。因此,小贺儿还老说我什么—背叛他”土味计划“,毕竟我也开始拒绝广场舞大妈那些五颜六色的衬衫,转头只从黑与灰中挑选着装了。

 

 

哦对了,瞧我这记性…我呢,丁程鑫,时代附中高三在读。嘉祺与我同岁,但也免不了小我几个月份的事实。过去我也老是以自己“哥哥”的身份“嘲弄”他。但是嘛,说实话,这个“弟弟”却很让当哥的我省心—他不仅对我极好,又处处都迁就我。

 

 

我们一块儿玩大的还有仨小兄弟,分别是张真源、贺峻霖、严浩翔。后两个小屁孩呢,还要小我们几个一届,但也都是初中时期就互相认识的好友,一起打着球长大的。

 

 

顺带一提,你丁哥我,可是时代附中男篮校队队长哦~运动细胞一流的风云人物。追哥的人确实能从这儿排到巴黎。不过这些“平民百姓”实在是入不了本座的“法眼”。什么样的人我没见过?搞艺术的、做音乐的、书呆子型的、体育生的…我可是都有所接触。结果吧,偏偏折在了马嘉祺这儿。

 

 

马嘉祺是什么人?如我开篇所介绍的那般,高冷至极。

 

 

但又有谁能想到他居然是如此闷骚腹黑的一个人呢?

 

 

在座的各位都想象不出他撒娇的模样吧,嘿嘿,反正我见过(还是好几次呢)。

 

 

咱就是说,如果要给他打上一个标签,最贴合的词语注定是“反差”。

 

 

一面是中考区县前二百+”运动失能“本人(这么说是因为他以前真的运动细胞为零哈哈哈)。另一面是会窝在我怀里—撒娇、发小脾气、叫哥哥的“臭弟弟”。

 

 

那时候,嘉祺真的对我很好,好到丁程鑫可以一直做一个不用长大、明事理的小孩子。

 

 

大家都知道,遇到我之前,嘉祺从来没有和女生谈过恋爱,更别说男孩子了。

 

 

张哥说,和他在一起,堪比万年难遇的“铁树开花”。

 

 

诚然,有马嘉祺在身边的每一天,都是安全感、幸福感满满。

 

 

他没有任何女性朋友,关系最熟悉的发小、兄弟也都,一一介绍我认识。

 

 

我甚至与他约法三章,“每一个半小时没有聊天就要主动给鑫鑫发消息;每次聊天结束都要自己收尾;每天睡前汇报第二天的行程安排”;隔三差五就要给男朋友写小作文…

 

 

而这一切他都做的很好。

 

 

在一起的每天里,嘉祺都能为我买好711的早餐,一起听课、吃午饭,放学时分再绕二十分钟的路程送我回家、请我吃楼下便利店的猪肉脯。

 

 

你看,我从来没理由担心他会被哪个漂亮妹妹或帅气弟弟拐走。

 

 

浩翔他们都说我真是被马嘉祺惯坏了。毕竟,他总是由着我的性子做事,也不让我在一起外出时花一分钱。

 

 

我说不出他的一句不好,也“心安理得”地接受着他无微不至的爱。

 

 

他会安排好出行的计划,会与我时刻分享生活中的点滴,会为我的失误买单,会包容我的无理取闹,会规划属于我们的未来…

 

 

网上是怎么说来着的…懂我的奇奇怪怪,也愿意陪我一起可可爱爱?

 

 

我喜欢在很多所谓的“智障游戏”(emmm宫斗游戏,说来你们可能也很难以置信…谁让小贺儿拉我入坑的…)中进行一个氪金(每个月氪掉几k的行为呜呜呜说来我也是很后悔)的大动作。而马嘉祺呢,一面心疼,教诲我以后要逐渐减少投入,一面又极其认真地听我分享游戏的剧情与人物(他甚至还会时常装作机灵的样子“举一反三”地和我互动一波)。

 

 

我喜欢篮球嘛,他虽然打得很一般(我要吐槽他的身体条件没有哥的优秀~),但也经常在自习课的时候和我一起打个点儿。

 

 

忽然又想起我们在一起前的暧昧关系。

 

 

嘉祺总是执着于“高我一头“。具体是怎么体现的呢,可能就是”年下都想被叫哥“的即视感吧。疫情刚来时,我们一伙儿大老爷们都被关在家里出不来,只能通过网络碰面。那会儿我正好接触到“绝地求生”这款大逃杀枪战游戏,张哥他们都嫌我菜,也只有嘉祺愿意带着我玩。好像是这么规定的来着:只要马嘉祺带丁程鑫进一次决赛圈,就得做他一周的“弟弟”。

 

 

鬼知道我是怎么答应的?

 

 

 

 

 

 

算了,不提这些了。嘉祺已经不属于我了。

 

 

丁程鑫现在的男朋友是刘耀文。

 

 

他小我一届,却高我出一个头来。身型也与嘉祺不同,

结实又壮,一看就知道是打篮球的。

 

 

其实,最初我和耀文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去的。

 

 

年级不同,方向不同(我和马嘉祺是要出国的),平日里自然是没什么交集的。

 

 

高二那年(和嘉祺谈恋爱半年左右),我在球场训练时偶然遇到了耀文。他打球很好,年轻又有力量,我自诩不如他。

 

 

可是吧,这样一个小孩确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恶棍似的寸头,眼神也不是很友好。

 

 

好一个“小痞子”,时代附中什么时候有这号人物了?有点想了解一下。

 

 

余光瞟见他的第一眼,我便是这般想的。

 

 

 

 

 

 

刘耀文那时候有个戴眼镜、长头发的小女朋友。不过,与其说是小女友,不如说是“小秘书”,勤勤恳恳地、忙前跑后地给他“端茶倒水拎包”。

 

 

这个学妹的头发很好看,染成好几个颜色(我也说不清楚是具体哪几种),又编织成一条长长的马尾辫,天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时间一久,我便也顺着她日常生活中途径的道路,遇到了球场上的耀文。

 

 

我一直都觉得他俩不般配。讲真,刘耀文似乎没有太多情感“施舍”给女孩。两个人看起来像是什么共同完成任务的“搭档”。

 

 

这么看来,好像还是我和嘉祺更好一点。

 

 

 

 

 

 

后来再次注意到这个小孩儿,还是在学校男篮总决赛的比赛时分。竞争实在是太激烈了…差点就要波及负责记录台的我…后面简直可以说是演变成“肉搏”了。

 

 

耀文就是这场“战争”的牺牲品…印象中是在篮球场的左半边场地中,我瞥见一位球员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然后一堆体育馆医务室的老师极速围了过去,模糊了我的视野。

 

 

后来听小贺儿他们讲起第三视角的比赛才觉得虚惊一场,同时又意识到似乎是自己曾关注过的“小痞子”受了伤,心里一阵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

 

 

和嘉祺事后谈起这场比赛时,我也总是为耀文所在的球队打抱不平。

 

 

 

 

 

 

逐渐地,在校队训练时我与耀文的相遇次数越发变多。和嘉祺在一起不到一年时,我开始向严浩翔打听他。

 

 

“就那个,之前决赛受伤的那个小孩儿,和咱一起上篮球课但一直在旁边复建的那个,你认识不”?

 

 

“啥呀丁哥...我咋不知道...“

 

 

好吧,即使我曾一度提供关于他的所有信息,我这蠢弟弟还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那时候嘉祺好像侧过身看了我一眼。

 

 

”刘耀文“这三个字卡在我的喉咙中一阵挣扎,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算了算了,可能哥记错了“。

 

 

 

 

 

 

哦对了,没谈俩月,小孩就和那个小女朋友分手了。但其实也是我猜的,谁让他俩在学校天天和躲鬼一样的绕着对方走…不难发现都怪。

 

 

 

 

 

 

盛夏到来,我依旧和马嘉祺谈着恋爱。

 

 

大家都说我们是学校里公认的“模范夫妻”—学习好,恩爱,家庭又门当户对。

 

 

但每当身边朋友这样打趣我们时,我总不由得地一阵心悸。其实我们已经很久没再接吻,甚至拥抱了。

 

 

有几次在放学后送我回家的路上,嘉祺悄悄地勾起我的手指,我却忽然厌烦起炎热夏天带来的汗水,推搡着挣脱开了。

 

 

他没再主动牵起我的手。只是在我偶尔心情好要求拉手时,满足我的要求。

 

 

夏天是冗长的,难忍的,渴望的。

 

 

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回避一切与马嘉祺相关的亲密行为?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或者说,我很难接受、更别提相信自己在短短时间内所发生的变化。

 

 

 

 

 

 

耀文总是翘篮球课。虽然据我所知,他的腿伤已经近乎痊愈了。

 

 

我会莫名地期盼在球场上见到他的身影,甚至脑海中也浮现出我们一同并肩行走的画面。

 

 

我很害怕。

 

 

 

 

 

 

七月初,高二下学期的放假前夕,张真源问我要不要去他与其他学校联合举办的“高中篮球赛事杯”耍一耍。

 

 

由于那天下午我和校队的几个兄弟实现约好了一起吃晚饭,于是蛮爽快地拒绝了他的邀约。

 

 

想着还是不要太拂张哥的面子,便随口一问,“除了你都谁去”以表关心。

 

 

“咱学校的话,除了咱这届的几个就是小李,还有那个刘耀文“。

 

 

”刘耀文“?!

 

 

”咋的,我丁哥认识“?张真源努努嘴,”哎呀哥你就来帮帮忙吧,不用你亲自上阵,帮忙监督个记分就行了“。

 

 

这时嘉祺下课回来,关心我为何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我飞快地起身收拾东西,尽可能地想在最短时间内找出合适的理由,塘塞不去自己期待已久的约饭而转身改变计划的事实。

 

 

“真源儿说那边却什么记分的,让我盯着点儿,怕对面学校的人搞小动作”。我努力显得不情愿且无奈,甚至“演绎”出一丝懊恼的意思。

 

 

我很少见到嘉祺发脾气(或者说是不开心,因为他不会凶我),但此刻也能察觉出气氛不是很对头。正当我想做点什么弥补之时,嘉祺先转身离开了。

 

 

也好,静一静。我这样想着,心里仍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酸楚?懊恼?兴奋?我不放弃见到耀文的任何机会,却也不想让嘉祺不开心。矛盾着矛盾着,我又忽地迸发出一个新念头:嘉祺是不认识刘耀文的呀!他可能并不知道耀文也要去打比赛,可能是郁闷我把张哥的事放在第一位了吧,毕竟嘉祺也会偶尔吃贺儿他们几个的醋。

 

 

这种看次不聪明的借口,确实有安慰到我。我似乎又间接性地迎来了“解脱”。

 

 

 

 

 

 

在看张哥、耀文他们打比赛的时候,我给嘉祺发了很多条消息。图文并茂的那种。似乎是有一种这样的即视感:发的内容越多,越能证明自己的“清清白白”。

 

 

丁程鑫,你真的问心无愧?

 

 

正当我尝试去谴责、探讨自己的内心,又再无意见被记录表上刘耀文的三次犯规吸引了注意力。

 

 

我反复琢磨自己是否要借此机会和小孩讲一句话。

 

 

张真源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端详着我。“你怎么了?踌躇半天又坐立难安…”

 

 

我没回答,而是拽着他又到场边,与正在一旁轮换休息的耀文拉近了距离。几番决策与挣扎过后,我发出了一种极轻且温柔的声音(这么多年来好像就没这么“淑男”过):“学弟,你三犯了,注意一下”…

 

 

正单膝跪地系鞋带的刘耀文有些错愕的抬头,轻飘飘地瞥过一眼,“知道了”,平淡而冷静,便又低下了头。

 

 

“???丁程鑫??”

我预料到张真源要大惊小怪,于是又拖着他赶紧离开“案发现场”(我的心碎现场…小孩实在是太冷漠了…)。

“你TM怎么能发出女生一般的声音…?平常的丁大嗓哪去了?你怎么对学弟这么温柔,对我们就…”

 

 

我懒得回应,也不想再去思考。只是在回到记录台后摁开手机,打开了微信。

 

 

嘉祺说他刚吃完晚饭,问我活动结束没有。

 

 

 

 

 

 

我从未想到那句“知道了”不是“闭门羹”,而是我和耀文逐渐建立情感的“敲门砖”。

 

 

篮球赛事那天结束后我很快回到家里,向嘉祺报备。

 

 

另一面,又鬼使神差地加了刘耀文的微信,发送了球员们的合影。

 

 

他很快就通过了我的好友申请。关于照片的部分嘛,他说“好勒,谢谢”。

 

 

我没再说话。

 

 

 

 

 

 

很快我们便放了暑假。

我想,是酷暑将要来临,还是将要离去呢?

 

 

 

 

 

 

上次为了见到耀文而帮张哥监督篮球比赛的事…我和嘉祺都心照不宣,谁也没有再提。

 

 

很快,暑假便转瞬即逝。我也开始着手策划时代附中一年一度的校内篮球赛事。谁让丁哥我是校队队长呢~这活儿不交给我,又能让谁做呢?

 

 

好吧,无语了。我是真没想到张真源这个臭屁王八蛋才是主负责人。丁程鑫竟然也有沦落为下手的一天…?这合理吗??!

 

 

算了我认了,毕竟能少干点活。讲实话这工作量实在是太太太大了啊要人命了。策划案、开幕式闭幕式设计、赛程安排、宣传、媒体…都交给我俩做…给不给工资啊喂?(最后当然没给,SDFZ你们懂得…)

 

 

正苦恼着,“刘耀文”三个字忽地又在脑海中浮现。

 

 

反正也是打篮球的,肯定懂点赛事策划吧…何况这种头像、朋友圈背景全是NBA球星的纯纯篮球boy。要不…?

 

 

可我俩又不熟,咋好开口?总不能再来一个上次的“知道了”,“谢谢”吧…我好不容易建起的防线可别再次崩塌了。

 

 

“张真源!真源真源真源!”

 

 

我嗷唠一嗓子把“可怜又弱小”的张哥从睡梦中叫醒,分享了我的计划。

 

 

“你看,咱俩现在都忙着申请大学不是?这篮球杯妥妥的忙不过来。要不你找几个小咱们一届的“…

 

 

”那严浩翔贺峻霖他们不挺好,你和他们说去吧。睡了午安“。

 

 

他当然没睡成,毕竟我的拳头落了下来。“暴力甜鑫”真不是盖的。

 

 

“丁哥,你要干啥啊这是…哎别打脸别打脸,有话就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你不怕本部的那帮小孩觉得咱赛程安排的有诈?你忘了去年了“?

 

 

我真的很会抓住把柄。上届篮球联赛曾一度因为全部负责人都来自高考部,而导致规则设置具有一定倾向性。当时张真源可是所谓的“激进分子”,还把这事儿闹到教务处哪儿了也没算太消停。

 

 

“啊…确实,言之有理。那我回头问问几个之前一起打球的学弟吧。“真源把一旁的沙发靠枕蒙在脸上,嘟囔着让他睡一觉起来再安排。

 

 

我心跳很快,像极了犯错的小孩。那我又真的做了什么错事吗?我试图去琢磨,却又不断找出为自己开脱的借口。

 

 

我只是希望今年的篮球杯搞得更好一些,对吧,丁程鑫?

 

 

 

 

 

 

升入高三之后,我们兄弟五个一块儿占领了图书馆的一个自习室。

 

 

这个地儿说来也不算太太,一张长桌八把椅子,容纳六七个人呢,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我很莫名地和嘉祺隔着一个座位坐了。或者说,他很莫名其妙。

 

 

真的很奇怪,明明毫无怨言地共同学习生活一年多,如今我却偏要把书包放在中间的座椅上。

 

 

嘉祺起初会把它拿开,然后贴着我坐下。我心里一阵怪异的情绪却牵引着我把凳子向另一侧轻轻地挪一下。

 

 

很难说安静的自习室能听见针线落地的声音,但座椅与地面发出的摩阵阵擦声还是非常清晰的。

 

 

马嘉祺没看我,也不生气。他只是沉默,而我也什么都不说。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我和嘉祺却逐渐减少了接触。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层厚厚的隔阂悄然而生?

 

 

是自我高三住宿以来,他再也没有机会送我回家?

 

 

是某个周五下课之后,他没有等我一起吃午饭?

 

 

说到这个,事到如今我还在生气。具体的缘由我也记不太清,更无法追溯聊天记录了(和耀文在一起后就都删掉了...现在甚至还觉得有点可惜...)。总归是,我们不论怎样,每天中午都会互相等彼此下课一起吃午饭。但那天也不知道是我讲清楚,还是嘉祺理解错了,我下课后他已经和小贺儿他们吃完了。

 

 

那时我刚下篮球课,满身大汗,半路“截胡”了正要去操场看足球比赛的马嘉祺——他似乎是以为我要和球队的伙伴一起吃饭。

 

 

“啊...要不我再陪你去趟食堂“?

 

 

嘉祺还是和往常一样,温温柔柔,时刻准备好对策。

 

 

我瞥了一眼同行的贺儿。他正等着我做出回应,好知道自己是否要再拉个朋友一起看球。

 

 

“不了”。我说。我自己吃吧。

 

 

我拉紧书包带,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有一种狠狠赌气的即视感。

 

 

身后的马嘉祺只是用平常的语气说了一声好。

 

 

那是我谈恋爱以来首次一个人吃午饭。

 

 

 

 

 

 

张真源办事,我确实放心。

 

 

上次和他提过的,要给篮球赛事策划多拉点人,很快就联系好了。

 

 

我被张哥拉进一个群。除了我俩和小李(之前提到过,也是小我们一届一起打球的小孩)之外,还有我最最最熟悉的——刘耀文。

 

 

我可是能把他微信头像里所有元素都倒背如流的人。朋友圈也给他翻烂了...基本全是篮球、美食和风景。他不总是喜欢分享生活,这点也和我恰恰相反。

 

 

这时我又不知为何地想起嘉祺。

 

 

比起两个月一条朋友圈的耀文,马嘉祺从来不发朋友圈。真的是“从来”,划好重点了,朋友圈完全空空,不知道的可能还会以为自己被人拉黑了呢。

 

 

但那是在和我谈恋爱之前。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嘉祺的朋友圈都是我。真的全部是我的那种,甚至很少有两个人的合影(我之前还老说他好想什么疯狂追星族哈哈哈发的都是“帅气男明星”的照片)。

 

 

上文中我应该也提到过吧,嘉祺真的是中国好男人(和他在一起实在是太安心了)典范。除了节日生日会和我进行一波恩爱的秀之外,他每天都会发仅我可见的“爱DCX”圈,打卡“在一起的第xxx天,今天也很喜欢鑫鑫”。

 

 

 

 

 

 

究竟是怎么和刘耀文聊起来的,还得感谢我张哥。

 

 

事情是这样的。在制作完学校篮球联赛的赛程表后,张真源这个狗东西(一开始我是这么想的,谁让他老给我找麻烦)非让我在编辑好的PDF文件里加上一张图片。

 

 

咱就是说,原文档也不在我这儿,哥又不是搞技术的,编辑PDF不是难为我嘛...何况还是插入一张很长的图片...

 

 

由于真源是在学生策划群里给我下达的指令,我很快就联想到两个高二的弟弟,并艾特他俩出来帮帮忙。毕竟...之前小李和耀文可是都和张哥答应的好好的要认真干事的。

 

 

小李,笨蛋一样,在群里说他不会。好吧,只剩刘耀文了,这个压根不回复群消息的讨厌鬼。

 

 

所以我这不是有理由给他发私信了吗?我这样想着,安慰自己是为了工作方面的事情联系他,点开了我们的对话框。

 

 

“那个谁编辑的应该可以直接修改”。

 

 

咱就是说小破孩能想到的我想不到?我寻思这也是张哥做的吧,找他要半天原文件,结果人家说找不见了???...无语,张真源。

 

 

“他要也没有应该就没法编辑了(这里他发了一个哭泣的表情)”。

 

 

好的,耀文说他也不会。

 

 

其实话题到这里本来就应该结束了。但这不是我好不容易铆足勇气开的头吗...我翻来覆去地滑动他的朋友圈,试图找到一些可以继续讨论的话题。

 

 

“话说,我一直好奇一个事情”...“你是中国籍吗”...?

 

 

发送消息不到0.00001秒,我便陷入了深深的后悔之中...丁程鑫你是不是脑子有泡...?

 

 

不过也不能全部怪我吧。只能说是蠢+上头了。我仔细端详半天,发现人家微信设置的地点在多伦多嘛。合理怀疑他也要出国...或者是国外来的...?好吧好吧讲实话我当时实在是脑子一热了—时代附中高考的孩子们都是本国国籍的呀。

 

 

为了和耀文说上几句话,我也实在是太拼了吧...

 

 

正当我准备撤回之时,对面几乎是以秒回的速度发来,“我是呀,这啥问题”。

 

 

我紧张的快把手机屏幕扣碎了。本来我的膜已经四分五裂,这下好了,只能说是雪上加霜了...

 

 

“我寻思你咋不出国留学哈哈哈”。

 

 

“我出国呀”。

 

 

??!啊?我暗自想着这小屁孩不是一直在高考部读书...怎么随便尬聊地一问,还引出话题来了。

 

 

于是,作为一个正处于高三申请季的前辈,我狠狠地进行了一个经验的灌输...择校啊,专业啊,GPA啊,标化啊,活动啊...

 

 

讲了半天,耀文也回复了不少。我们都对彼此之间有了新的认识。

 

 

他呢,纯纯的理科生,物理数学那一卡的(其实耀文也很反差,毕竟长得那么痞,我开始还是以为他很不爱学习的)。不像我,实属截然相反。英语成绩可以说是全校剪前几!但数学啥的...就是说算了吧,微积分统计什么的统统给爷爬。

 

 

聊了将近有一个小时。我感觉整个人忽然间浑身闷热又涨的难受,于是告诉耀文自己要去学会儿习。

 

 

我确实需要冷静一下。究竟是什么让我如此疯狂?

 

 

已经快十一点整,我又选择了“放弃思考”。给嘉祺发了两条消息和自己的一张照片,说准备去洗澡了。

 

 

 

 

 

 

我还是决定先搁置一段时间自己的情感,把更多精力放在学习上。

 

 

所以先不要去想办法联络到耀文啦。

 

 

结果这家伙第二天中午把PDF做好了,发给了我。

 

 

“你看看行吗,加进去了”。

 

 

我惊呆了,他居然还记得。连我自己甚至都快忘记这是我们开启话题的引子...因为当天上午张真源这个傻蛋儿又找到了原来的文件,自己已经添加好图片了。

 

 

我又觉得这样的刘耀文其实是很认真负责的小孩。明明年纪不大,却好像把你所说的话都放在了心上,并牢牢记住。

 

 

可恶啊...现在的年轻人...

 

 

 

 

 

 

我已经习惯了每周五不和马嘉祺一起吃午饭。有的时候嘛,比如谁中午有导师见面或者要开会啥的,我俩也都默认了“各找各家”的生活方式。

 

 

后来有一天和耀文偶然聊到选课时,他表示自己周五也下课晚。

 

 

“你今天中午吃饭吗”

 

 

”嗯,一起吗“

 

 

刘耀文问我要不要一起吃食堂,我说“可”。

 

 

他又问我为什么不和嘉祺一起(我和嘉祺的关系大家都是知道的哈哈哈),我说,我俩都要忙死了,一节课也不撞,所以就不硬拼凑了。

 

 

讲完这些还不够,不知道是在和谁解释,我又补充道:

 

 

“其实感觉我俩更像mental companion,soulmate的感觉”。

 

 

“那这种特别好。希望我有朝一日也能有一个”。

 

 

一颗悬着的心又沉了下来。太好了。

 

 

我在心里暗自窃喜—多么健康的聊天内容,我会和耀文提到嘉祺的,他也很羡慕我们;我也不喜欢耀文,我只是想找一个“新朋友”一起吃饭而已...

 

 

真的是这样的吗?

 

 

我不知道,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自己没有“心安理得”太久。

 

 

我和嘉祺说自己去找朋友解决吃饭问题,然后就与耀文一同在食堂门口迎面遇见了往外走的马嘉祺。

 

 

贺儿和浩翔也在。

 

 

我和他俩打了招呼,却没敢仔细看嘉祺的表情。但他似乎也没什么反应,和平常一样,一副不温不怒的样子。

 

 

我很快买好了饭,坐在小孩儿的对面。

 

 

这顿饭实在是吃的憋屈。我总觉得自己做了坏事。怀着一颗“弥补之心”似的,我每隔一分钟便摁开手机一次,看有没有嘉祺的消息。

 

 

他什么也没有发,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进出食堂的人那么多,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根本没看见呢?当时我和耀文也不算完全并肩行走的(我以前真的有这么蠢,哈哈哈,挺遗憾的)...

 

 

 

 

 

 

大抵是忙着策划篮球赛事的缘故,我和耀文的接触机会愈发变多。

 

 

了解到这个小孩儿明明要出国留学却又同时准备着高考,英语应试方面估计会略有欠缺。如我所想,刘耀文的托福成绩(申请本科需要用到的一门语言成绩考试)只是马马虎虎的程度。但丁程鑫是谁?我刚应该已经稍微“吹过牛”了(也不算夸大其词吧毕竟我的水平放在这儿呢哈哈哈),英语能力还是能在全校排上前几的。所以吧...我决定指导指导耀文,进行一个“点拨”的大动作。

 

 

其实我有想过和嘉祺分享,这段日子以来我结交的新朋友、以及经历的很多趣事。

 

 

我很多次想说自己好像是有教书天赋的,也想和他谈谈刘耀文这个小学弟。

 

 

但我没有那么做。

 

 

我不讲,他也不问。我们继续维系以前的关系,却又在无形之中变得非常不一样。

 

 

 

 

 

 

我有时候觉得耀文对我有点别的意思。具体什么意思嘛,我也讲不清楚。

 

 

反正他有空时总和我打打球,当然还有张哥什么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几个家伙就已经打成一片了。

 

 

张真源是个好教练。

 

 

他很能盯人,给我布置的任务多的要命,又是“不搞完不能走”的那种。

 

 

 

 

 

 

某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周五,张哥又“逼着”我进行“魔鬼训练”。

 

 

其实是自愿的。

 

 

我和嘉祺说,这是教练安排的,难以推脱的任务。实际上,我们队伍里去的,也就只有真源还有我两个人。

 

 

如我所期待的那般,耀文在另一个场地和小李一伙儿人打球。

 

 

我想赶紧表演一个高难度上篮,默默在心里许愿“最好从现在开始所有投篮都不打铁”。

 

 

打着打着吧,我定睛一看...这小孩怎么忽然就窜到我跟前来了?

 

 

刘耀文非要坐在篮筐底下,还赖着不走(为啥赶他走,因为我觉得自己打球的时候不够帅...出汗太多发丝都黏在一起去了...),真的很烦。

 

 

于是我便开始偷懒,说今天实在是到量了,让张哥赶快放过我。

 

 

对面的人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哎,认识太久就是不好,真源自然是知道他丁哥的体能有多强。

 

 

索性我很快想起来,今天这么晚还没回家的一大原因是为了在学校查询一周前的托福考试成绩(另一大原因是什么想必我也不需要多说了吧)。于是我又赶忙三下五除二的登录上ets官网,在真源、耀文、小李一群人的众目睽睽之下点开了考试成绩。

 

 

115!!!out of 120!!现在可是铁证如山,能够说明丁哥我的厉害了吧。还不信的话你去看看耀文他们的反应,比我本人都还惊讶哈哈哈~

 

 

张真源愤怒了。他说今天不应该浪费一个半小时陪我训练,应该回去偷偷学习卷死我。

 

 

哼哼,他可卷不过我。

 

 

毕竟有这种好事,怎么能不“炫耀”一下?我飞快翻出一年前八十多分的记录,将两次成绩截图拼在一起,并分享在朋友圈。也在私信中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父母与兄弟们。

 

 

收到消息时嘉祺正在上课。没过几分钟他就给我发来了祝贺。

 

 

过一会儿他又发来一条群聊天记录,马嘉祺的三、四个哥们儿都在群里艾特他收了丁程鑫的手机,“不要再让DCX践踏我的自尊了啊啊啊“,”每一次看他的朋友圈我都想自杀“。

 

 

笑死了,可能嘉祺那时也很引我为傲吧。

 

 

回复完”哈哈哈哈哈“与几个可爱的表情包,我一抬头便对上了耀文的眼眸。这个小孩儿很少掩饰自己的情绪,此时此刻,我猜他的眼神里写满”崇拜“两个字。

 

 

“要是愿意的话,就好好跟着你丁哥学托福。115可能不一定,但上个一百一还是妥妥的”。

 

 

”那肯定相信丁老师呀“!耀文点点头,看着我笑起来。眉眼弯弯,像一只听话的小狗。

 

 

 

 

 

 

我终于和马嘉祺提了分手。

 

 

 

 

 

 

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自那个暑假之后,我越来越害怕和嘉祺独处。

 

 

但毕竟是同个校园里朝夕相处的伙伴,我又能回避些什么?

 

 

拼命躲,拼命逃。我甩掉他牵着我的手,转身绕出了他的拥抱。

 

 

我很难再次心安理得地去拥抱他的一切温柔,嘉祺却还总和往常一样。

 

 

很奇怪。心里一直充斥着非常怪异的情绪。

 

 

愧疚...?

 

 

 

 

 

 

我毫无计划地在接种完新冠疫苗第二针的时候选择了和他分开。

 

 

说到这个现在“限制”人生自由的疫情,我发现自己似乎还是在那时候和嘉祺培养出感情的。前文肯定提到了吧,我们那会儿刚熟悉不久便被闷在家里。哎,说来我也是没出息,打着打着吃鸡就被这个男人给吸引了。

 

 

是呀,差点忘了,当年还是我追的他。

 

 

 

 

 

 

接种疫苗后需要留校观察半小时。我从未觉得这三十分钟是如此的漫长。

 

 

我和嘉祺之间隔着一个座椅,却犹如隔着一条银河系。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的...我们一个奔向热带雨林,一个回到冰河世纪。

 

 

还是说点什么好。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我说等会儿一起去星巴克聊聊天吧,你丁哥请客。

 

 

对面那人没什么表情,只是点点头说好。

 

 

我忽然又想起过去。和嘉祺一起外出游玩时,他从不让我为他破费。一切购物、消费,永永远远都是马嘉祺买单。有时我面子薄觉得不好意思,想要请他吃一顿饭,这个蠢蛋只会故作惊讶地大呼小叫起来,“鑫鑫,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怎么突然想着花钱”?

 

 

嘉祺,我是不是很多地方都做得不好,让你不开心了?

 

 

 

 

 

 

星巴克没有室内的座位了。我攥着一杯冰冰凉的抹茶星冰乐手无足措。

 

 

丁程鑫真的会喜欢打退堂鼓...要不下次再说吧。我脑海中N瞬间闪过这样的念头。

 

 

但我又在冥冥之中想起耀文。他的卧蚕很深,显得眼睛明亮而有神。不笑起来的时候一会儿看起来很凶,如同护着猎物的恶狼一般;一会儿又怪委屈的...有“落水小狗”的即视感。

 

 

“...丁程鑫“?

 

 

妈的,我一世英名,怎么能在这种时刻走神...好想看看路人视角,《一位端着饮料在星巴克站着发呆的男人》。狠狠地蠢到了...

 

 

“丁程鑫”。

 

 

我这才意识到嘉祺叫的是我的全名。

 

 

说到称呼嘛,他之前鲜有念我名字的时候。我唤他“嘉祺”,他却都习惯用”你“来代称。哼,臭男人,我老觉得不公平。他只喜欢在人少的时候,等浩翔他们都跑光光,贴着我的耳垂轻轻说一声,”鑫鑫“。

 

 

这个讨厌的家伙也只在微信上叫我“宝贝”。

 

 

“发什么呆,丁程鑫”。

 

 

熟悉的声线召回我的思绪。马嘉祺指了指外面的长椅。

 

 

“去哪儿呆会儿吧”。

 

 

 

 

 

 

我小口小口地嘬着星冰乐,扣上了手机。关掉屏幕前,隐隐约约地瞥见一条来自耀文的未读消息。

 

 

“Emmmm...就是说,感觉......哈哈哈“ 

 

 

我快把防止冻到手的纸质杯套抠烂,也硬是没憋出几句话。

 

 

其实一切都很突然。我并不了解自己究竟想要说些什么,甚至没有彻底搞懂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模糊又复杂的情绪。

 

 

嘉祺朝我笑笑,好像很无奈。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别拐弯抹角了“。

 

 

忽然之间,我好像又有了莫大的勇气。

 

 

”不知道你有没有察觉到...我们最近一段时间的感觉都挺怪的...就是那种氛围,很不一样。因为咱俩高三以来一直忙着申请嘛...上的课程也都不是一起的,也没有老是一起吃午饭啥的。关键其实是我...有点找不到喜欢别人的一种‘动力’,很莫名其妙就“...

 

 

“嗯,我发现了”。嘉祺点点头,似乎我在和他分享别人的事情一般。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他还是那么干脆利索,逼得我语无伦次。

 

 

此时天空飘下几滴雨,我和嘉祺只好向屋檐处挪动几步。

 

 

我很小心翼翼。一副生怕碰到他的样子。嘉祺有些为难,指着我们之间的空隙,缓缓提醒我:”你坐过来点吧,估计是要下雨“。

 

 

 

 

 

 

嘉祺选择了和我分开。

 

 

那会儿我又支支吾吾半天,总归是说出两个自认为还算“委婉”的解决方案。

 

 

“第一个嘛,就是要不我们先分开,维持朋友和同学的关系。第二种就是我更努力一些,咱们多花一些慢慢相处,试着找到一点以前热恋的感觉”。我当时这么说的。

 

 

嘉祺是怎么回复的?

 

 

“后者肯定是不可能的了。无论怎样都回不到从前了”。

 

 

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我和他说自己慢慢失去了想被拥抱、亲吻的热情。嘉祺笑着说,其实他学习很累的时候,还是很希望抱抱自己的男朋友的。

 

 

丁程鑫,你怎么了?这么堪称“完美”的世纪好男人——你主动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追到的——深爱了你一年半的马嘉祺,你为什么如此轻易地便放下了?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第一次不和他共进午餐、收到消息后不及时回复、日常聊天里不再说“爱你”,不对他使用亲亲抱抱的可爱表情包、甩开他的手,拒绝他的亲吻...

 

 

 

 

 

 

雨停了,嘉祺也走了。

 

 

乌云还未散去,星冰乐却已经喝的连冰沙渣子也不剩了。

 

 

这时才突然想起耀文发来的消息。点开一看,他问我,疫苗打完没有。

 

 

我又觉得感慨。自己和嘉祺的情感起始于2020年初的疫情,又在2021年低打完最后一针疫苗后彻底破碎。

 

 

 

 

 

 

和严浩翔约饭完回到学校,空荡且冷清的宿舍让我格外疲惫。

 

 

我还没想好怎么和真源还有小贺儿说我和嘉祺分手的事。是不是他们也早有预料?毕竟浩翔虽然有些惊讶,却也不觉得太过于突然。

 

 

其实我们很早就渐行渐远,背道而驰了。

 

 

我向嘉祺走了一步,他走了九十九步。

 

 

我向嘉祺退了一步,他退了九十九步。

 

 

打完针那天我终究是心有余悸,在脑海中第三次闪过耀文的面庞时,说:

 

 

”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什么都行“。

 

 

我都说,嘉祺,只要你问我。问我那天为什么和刘耀文一起吃饭,为什么有时回浩翔他们的消息都比回你的快,为什么拒绝你对我的好,又到底还喜不喜欢你...

 

 

马嘉祺就是什么也不问。

 

 

我有点哽咽,但也什么都没说。

 

 

你看,我们真的很般配。永永远远都是这么的“心照不宣”。

 

 

 

 

 

 

那天之后很多人来关心我。先前高举“祺鑫热恋一百年”大旗的学弟学妹们也好奇我和马嘉祺的情况。

 

 

虽然嘉祺当时说,“也没必要特地说些什么,大家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会都知道”,我还是在朋友圈分享了《很久很久》,以一首歌为我们的爱情宣布了死刑。

 

 

在一起五百多天,我不敢看他如何删掉每条”今天是爱鑫鑫的第xxx天“朋友圈。我不敢翻微信收藏,因为那里是他没两天给我就会写的一篇小作文。我更不敢看自己的相册...毕竟其中的二分之一都承载着我们共同经历的回忆。

 

 

我终于在一天洗澡没有热水用时,哭的撕心裂肺。

 

 

 

 

 

 

分手以来,耀文非常照顾我。我们一起生活的时刻变得很多。那些许多因为“失去”嘉祺所带来的不愉快,似乎都在这些点点滴滴中被填补的很满。

 

 

这小孩其实人很好。别看初次见面觉得是个满身坏气的“小痞子”,实则不仅是个热爱学习的“三好少年”,又很明事理。

 

 

我也逐渐习惯了每天吃他带来的早饭。放学后被他陪着聊天、学习、打球,直到自己去上晚自习,耀文才坐四十分钟的地铁回家。

 

 

分手两周多,大伙儿们开始向张真源几个打听,丁程鑫是不是和刘耀文在一起了。

 

 

喜不喜欢他?

 

 

看着这个比自己狠狠高出一头的英气少年,我陷入了沉思。

 

 

说不喜欢嘛,确实。分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明明是不愿意再和除了贺儿他们几个之外的男生过多接触的。

 

 

但是…我为什么会在校队训练时多次捕捉他的身影?为什么会主动和他分享自己的许多生活碎片?为什么会辅导他学习托福,教他准备留学申请的材料?为什么会希望自己永远给他留下积极正面的印象?又为什么会希望被他夸赞和鼓励…?

 

 

头痛欲裂。很多事情我都不愿意承认。

 

 

我宁愿坚信自己的本真。坚信自己是因为习惯了平淡的爱情生活、不愿再次陷身于情感,才和马嘉祺提出的分手。

 

 

我骗自己。当时明明提供了两个选择,也表达出自己可以努力重新爱上嘉祺的心。是这个讨厌鬼不好!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不怪我,不怪小丁。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嘉祺真正的选择,是给丁程鑫自由。

 

 

 

 

 

 

入秋了。

 

 

像平常一样,我和耀文吃完食堂,来到校园的一角聊天。

 

 

不到晚上七点,夕阳已然沉下。

 

 

我看不清这只小狗的脸,却也能感受到这么大的一个人影窜到了面前。

 

 

“丁哥,挤一挤。和你坐一个秋千”。

 

 

这小臭孩活腻歪了吧?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时代附中秋千的质量你们是知道的吧,咋可能承载两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骂他,耀文一屁股就要给我挤到草坪上。真是属狗的…迅猛又凌厉…实在是大无语了…

 

 

打不过就躲呗,丁哥怕过谁?我赶不走小屁孩,还不能换一个秋千坐了?

 

 

事实证明,刘耀文是粘皮狗,摘不掉的那种。

 

 

他又挤了过来,好像抢我的东西就很开心(其实是欺负我就很开心,他老说喜欢看丁哥“假装生气”的样子)。小朋友们,我想着和他争什么?算了,忍一忍吧。

 

 

秋千是铁链子做的,本来晃悠起来就嘎吱嘎吱地作响。现在两个一百三四十斤的大男人一起坐在上面,便更是沉重地叫起苦来。

 

 

虽然是已经逐步入秋的气氛,傍晚时分还是很炎热的。光膀子的帅气小臭孩随着秋千的摆动和我挤来挤去,我知道,自己那不争气的荷尔蒙又要发作了。

 

 

果不其然。我“奇奇怪怪”的神经一跳,驱使着我做了这件很蠢的事…

 

 

准备回去上晚自习前,我对刘耀文说:

 

 

“抱一下”。

 

 

 

 

 

 

我疯了,小孩也疯了。我让他抱我,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他确实有好好练胸肌。

 

 

贺峻霖说他丁哥满面春光的走进教室,不用说也能猜到是“谈情说爱”去了。

 

 

“和弟弟'呗”?真源问我。我点点头表示默认,转头又调侃耀文,这几个家伙仗着比你大一岁就管你叫弟弟。

 

 

 

 

 

 

和马嘉祺分手不到一个月,我和小臭孩就在“你来我往”的暧昧中确定了关系。

 

 

耀文对我也很好。但说实话吧…我时常感觉怪怪的。具体怎么个怪法吧,要我讲,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也会陪我,也会给我带早饭。还会陪我打球,一起看短视频,做一些我们共同喜爱的事。

 

 

和刘耀文在一起最高兴的时候嘛…还是冬天和他去环球影城。那天上午吃到了很美味的爆米花,下午在餐厅休息时这个家伙以“上厕所”的借口又跑去给我偷偷买了一桶。我当时还以为什么厕所排大队,或者拉屎掉坑里了(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好吧我可是很认真的)…不然啷个会去这么久还不回来嘛!

 

 

但小孩也有自己的生活。

 

 

我最近总是不太开心。他们高二学习一天到晚忙的要死,之前又因为放学后来陪我在学校打闹,耽误了一些功课。都说欠的总是要还的嘛…为了保证GPA不落下,耀文和我朝夕相处的时间逐渐变少了很多。

 

 

很不适应。

 

 

贺峻霖说,这是因为之前马嘉祺太宠丁哥,纯纯地给他惯坏了。浩翔也在一旁附和,俩人像是唱双口相声似的。

 

 

其实本人也很难不同意,但往往还是难以接受现实中的心理落差。

 

 

刘耀文有自己的好朋友,我不熟悉。关系最好的嘛…绝对属宋亚轩,也是打球的高个子男孩,体型很好看的那种(补充一下,长得也很帅,但比丁哥我还差一丢丢)。

 

 

小孩也将他介绍给我认识。但毕竟这俩人同一年级同一班级,所有课程都是一起上的,很多时候三人并行时,我反倒感觉自己是外来者。

 

 

有时我听不懂他们流行的很多梗。可能是“老”了吧,哈哈。

 

 

这时我便想起马嘉祺。他真是一个完美又合格的伴侣,总是不厌其烦地为我解释很多我不了解的事。而他过去那些我不认识的伙伴,也逐渐演变成了我们的共同好友。

 

 

说到这里,我似乎忘记提到分手后和他相处的状态了。

 

 

和前男友共处一室是一种什么感觉?

 

 

如果知乎上有这个问题,我一定要去匿名回答一下。

 

 

怎么说呢…毕竟曾经也是一起玩大的好朋友…即使没和他在一起之前,我们五个(我、真源、他、浩翔、贺儿)也都早已建立了铁五边形的深厚友谊。

 

 

我有时老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们仨。

 

 

真是老了,话才讲一半脑子就有点混乱了。之前我不是提到过我们高三开学后在图书馆占了一个小自习室嘛,经常呆在那边。马嘉祺就贼好,也不会太刻意的回避我,还是每天都去那边学习。

 

 

我一度以为我们回到了从前。但不一样的是什么呢?是他从来不和我说话。

 

 

甚至也不会去接我的话碴。

 

 

五个人热热烈烈一起讨论什么的时候,马嘉祺不搭理我。自然而然,偶尔那三个家伙去上课只剩我俩在小屋里自习时,我也不敢主动开头。

 

 

说什么,对不起吗?我年少轻狂不懂事,做的很不好?

 

 

这段时间里,耀文没有给足我所需要的安全感,马嘉祺也不让我快活。

 

 

浩翔算是我的半个亲弟弟。他心疼我,又骂我活该。让我理解马嘉祺,也体谅刘耀文。

 

 

他说,马哥是格局很大的那种人。不和前男友交流是尊重的表现,也是为了让我现在的男朋友安心。

 

 

我终于开始反思。自己把一切都搞的太糟糕。

 

 

 

 

 

 

和耀文谈恋爱后我时常把他带到我们几个的自习室来一起学习,有时也有和马嘉祺共同接触的时刻。

 

 

后来才知道,马嘉祺从不怪他,也经常在我出去上课的时候和他扯扯闲篇。就像两个关系不错的小男孩一样,张真源是这样评价的。

 

 

随后张哥又语重心长地劝我明白耀文的处境。

 

 

“人家还小,谈恋爱也不多。现在忙着学习少陪你些,丁哥你也是这么过来的啊。而且他也会有自己的朋友的,总不能谁都跟小马哥似的,对吧,看开点”。

 

 

马嘉祺马嘉祺,又是马嘉祺,都是马嘉祺。我突然很生气,竟有些讨厌他的成份。我似乎在怨他为什么把我养的这么刁钻,这么矫情。

 

 

恋爱使人变蠢。在情绪里挣扎更使人变蠢。明明是五个人里最大的,往日无论面对什么挫折都可以独当一面的丁程鑫,怎么都要被最小的弟弟所“教育”起来了。

 

 

我终于明白。

 

 

过去的勇敢与自信,都是被马嘉祺厚重的爱所支撑起来的。

 

 

 

 

 

 

忽然回忆起分手半个月时的一个凌晨。那天我辗转反侧,终是难以入眠。

 

 

以“大半夜的想打扰一句:对不起”为首,总共九百二十七个字。我在深夜两点二十二分把它发给马嘉祺。

 

 

第二天醒来后发现他也没睡,在我消息发送十三分钟后“拍了拍”小丁。

 

 

“没有这么复杂,但你这老长的话写都写了”。

 

 

似乎又觉得有些许释然了。

 

 

 

 

 

 

我又想起《很久很久》的那句歌词。

 

 

“为什么获得的越多 越感觉好像我早就失去”。

 

 

讨厌鬼,你不要再偷偷溜进我梦里。

 

 

 

 

 

 

这周三我们五个去玩了沉浸式密室。

 

 

耀文嘛,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准备期末考试。他总是三四个小时才回我一条消息。

 

 

密室里有段路很黑。两边都是触手不可及的墙壁,怪吓人的。

 

 

前面的NPC带着我们逃离“鬼怪”的追杀,我下意识地揪起了前面那人的衣服。

 

 

是马嘉祺。

 

 

他没动。没扒开我的手,也没让我抓紧点。

 

 

我鼻子一酸,突然又觉得宽慰。

 

 

马嘉祺,你总是那么善良,那么温柔。这么好的男人,不知道以后要便宜了谁呢?

 

 

 

 

 

 

我俩的家往一个方向走。

 

 

你问我贺儿他们呢?害,这三个不中用的臭弟弟早已在半路就屁颠屁颠地下车了。

 

 

“到家没有”?耀文给我发来消息。

 

 

还未来得及回复,地铁便到了站。

 

 

“嘉祺”。

 

 

我在心底默默呼唤他的名字。

 

 

最后一次的心照不宣。

 

 

我不会叫他,他也不会回头。

 

 

 

 

 

 

 

 

 

 

 

 

好像有人问我最近和刘耀文还好不好。

 

 

嗯…怎么说呢…?

 

 

总归是还可以吧,但也大大不抵从前热恋时的甜蜜。

 

 

前几天收拾东西翻出来这个小臭孩两三个月前刚在一起时给我写的情书,贴出来给大家分享分享:

 

 

亲爱的丁哥,

提笔间,无数思念涌上心头,竟一时不知从何处讲起。纵然年少不知何为爱,遇到你,我竟初次感受到了被别人爱和爱别人的感觉。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你已经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正如你所说的一样,我愿意为你而死,更愿意为你而活。我本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但我想在此封信中把对你的情感、我们经历的一些事情以及对我们的未来的期待表达出来。

初次见你,是在球场上。你常说自己打球时不好看,我认为不然。你又常说自己最先喜欢我的,其实,在我初次见你时,你的身影从此就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你说我喜欢你什么?你高兴时嘴角的笑意,你难过时脸颊上的泪痕,你烦恼时嘟起的嘴唇,无一不拨动我的心弦,使我为之着迷。我喜欢你的所有。我喜欢你所有的优点,也接纳你所有的缺点。所以,从此时起,我就希望有朝一日也能成为那个牵你手的男生。

时光飞逝,在我们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岁月已不在,我也始终没能完成我自己所幻想的事情。我们故事由一起策划篮球杯拉开了帷幕。在那时,你问我能不能把照片加到pdf中,为了赚取你的好感,对计算机一窍不通也无心研究的我,在百度上自己研究,结果还是不会又求别人帮忙做出来。文件发出的一刻,我心中窃喜,想着丁程鑫一定很高兴!

再提起笔来,已是11月中旬了,最先涌入我脑海中的,是我们在一起经历的第一场雪。庆幸的是,那天恰好我去了你家,在打开家门的那一刹那,屋外白雪皑皑的一片,车子、地上、房顶都铺满了厚厚的一层雪,好像置身在童话故事中一样,好像圣诞节到了,而你我就是童话故事中的主角,就是圣诞树下热吻的恋人。我想和你看更多的雪天,过更多的冬天,想和你围坐在火炉旁,是真的火炉,依偎。有时候生活就是很简单,不一定缤纷艳丽,可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不论我们是不是在做什么,都让我感到生活的美好,又让我对未来充满憧憬。

你曾对我说,希望咱们到这个岁数还能来到上次一起吃过的火锅店。我说,我们一定会会的,只是不是在这里。希望以后你的每一个阶段,都有我的陪伴,我想成为那个见证你一生的人,也是那个陪伴你一生的人。人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曾困惑于人活着的意义,遇到你后,我的心中有了一个答案。人活着的意义之一就在于,能爱自己想爱的人。而那个人对于我来讲,就是你。

 

 

 

 

 

 

前几天我又和耀文拌嘴,吵架。

 

 

我深刻怀疑小孩儿没有以前那样喜欢我。而他呢,也在无形之中用时间证明了这一点。

 

 

他总是不那么喜欢回我微信,也不再像从前一般——时刻嘘寒问暖、给予我积极的回应。

 

 

我忽然想起马嘉祺也给我写过love letter。

 

 

当时的嘉祺嘴还很笨,蠢蠢地在一张不太好看的贺卡上诉说自己是真的喜欢鑫鑫。

 

 

说来也是好笑,当时我还一度怀疑嘉祺是为了不让我不开心才答应和我在一起的。

 

 

 

 

 

 

搭进去了两年左右的时间经历了这么多。

 

 

我只想说,相遇并不一定有结局,但一定有意义。

 

 

感谢出现在丁程鑫生命中的这两个人。

 

 

马嘉祺把我宠成小孩,刘耀文却教会我长大。

 

 

 

 

 

 

最近莫名很喜欢莫文蔚的《这世界那么多人》。张哥说,我的听歌风格变化倒是挺大,一下子搞得这么抒情。

 

 

下面就摘录自己最喜欢的一段话收尾吧。

 

 

「这世界有那么个人

活在我飞扬的青春

在泪水里浸湿过的长吻

常让我想啊想出神」

 

 

 

 

 

 

*END.

*By_VivianF.

*建议配合《很久很久》“食用”

*本故事取材于生活碎片/切勿上升真人

*202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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