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vian

亲爱的弟弟

*OOC.

*勿上升

*全文4k5

*单向性转，注意避雷

*姐弟恋BE

 

 

 

 

 

 

分手的第五天。我终于鼓起勇气点开了手机相册。

 

 

 

 

 

 

前任小我一岁。身边的几个朋友都依照我的惯用说法，称呼他为“弟弟”。

 

 

弟弟叫做向横。穿鞋约莫有一米八五，体重匀称，喜欢打篮球。

 

 

我呢，小横的前女友，丁澄心，身高接近一米七，属于偏瘦的那一类，也很喜欢打篮球。

 

 

在一起的时候大家还总说我们不论样貌、体型、爱好，都是般配极了。

 

 

（Emmmm...讲实话吧，“郎才”倒是不一定，但“女貌”的部分嘛，姐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我和弟弟是在篮球场上看对眼的。不过与其说是看对眼，我更怀疑是自己单方面被勾住了魂。即使小横在与我恋爱后表示自己早已被姐姐我的魅力所吸引，我仍然拒绝相信这个混蛋小孩的屁话。

 

 

咱就是说，确定了”喜欢“这份心意后，我就开始狠狠出击了。

 

 

江湖人传，大姐大丁澄心总是暗中行动、鲜少出招。不过吧，这一出手啊，就知有没有。

 

 

舍的得孩子，套得着狼。唉，豁出去了，真是没少花功夫啊！

 

 

担心自己过于直接吓着向横，我硬是憋着认识半年也没主动申请加个好友。好不容易搞到个联系方式，平日里也不说点话扯个闲篇，反而坚持不懈地贯彻着自己“自然撩拨“的理念。

 

 

丁澄心还一度傻乎乎地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但正如那句话，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事后，小横还总是打趣，”上篮球课的那会儿你怎么总是看我“，”比赛结束的当天为什么磨磨唧唧走怎么慢”…

 

 

嗨，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嘛。掐着点儿去食堂吃饭，要是在半路擦身而过也是极好的；篮球课上东张西望，希望某个身影出现在旁边的训练场上；那天去别的学校做记录台监督比赛也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还不是想一起多呆一会儿……

 

 

 

 

 

 

注意到向横的一年之后，我们相爱了。从此，丁澄心的身后编多出了一个小跟班，端茶倒水十分“乖巧”的那种。

 

 

在一起的契机还要感谢我们的共同爱好—篮球。

 

 

随着新学期的到来，学校一年一度的篮球赛事迅速拉近了我与小臭孩的关系。

 

 

一起共事一段时间后，我主动向弟弟袒露了自己的心意。

 

 

本身已经做好了“不欢而散”的准备，谁让向横在与我的相处过程中时刻表现出“好兄弟”的身份。结果，那人直接给我拽进了他的怀里。和小孩拥抱一阵后，向横委屈巴巴地解释，自己一直以来不表白是因为感觉我只想和他做朋友。

 

 

无语了。这个误会是真NM深啊！

 

 

为了证明自己，我们很快追溯到前几天发生的一件事，so-called判断“Ta不喜欢我”的依据。

 

 

那天下午，我们各自在上内容不同但一样又水又混的艺术课。向横半路跑来地下教室找我这件事确实是我没有预料到的。因为没有任何准备，我俩便在空无一人走廊里面面相觑了。

 

 

很好，没有坐的地方，更没带电脑亦或是手机。看着喜欢的人就在面前，丁澄心也不能啥也不干地把人放跑了吧…？这样想着，脑海中居然迸发出一个“荒唐”的提议—“我们来玩推手游戏吧”？

 

 

更荒唐的是…向横居然答应了。

 

 

但你仔细想想看！丁澄心！你这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这甚至不是土坑而是火坑！……就是说我怎么玩的过一米八五健壮的大男人啊…

 

 

不过肢体不协调（脑子也蠢）的小横也在我这儿折了几次。关键的一次是—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倾，摆在胸前的双手差点接触到……

 

 

“你变态！你摸我”！！！我下意识地惊叫起来。

 

 

小孩儿一脸无辜地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已经从侧面躲开了。

 

 

“哼，料你也没那么大胆。有本事你就碰呗”。

 

 

说完这句话我就立刻后悔了。我脑子不是进了水而是进了屎…场面一度尴尬万分…丁澄心，你说话不过脑子的毛病真的要改改了…

 

 

“呃，这不太合适吧”。

 

 

很好，我更后悔了。能不能撤回刚刚的那句话！！！左思右想觉得还是把它当做玩笑一笔带过的好，于是脱口而出，“你也知道啊，哈哈哈”。

 

 

没错，向横说他迟迟不表白就是因为我玩推手游戏的一句“你也知道啊”。哎，我觉得自己冤了吧唧的。但当我提到他的“这不太合适吧”，弟弟又举手投降说那时候只是想矜持一点。

 

 

好吧，我服了。

 

 

 

 

 

 

和许多刚谈恋爱的小情侣们一样，我和小横的日常生活总是甜蜜之极。嘿嘿，是齁的让人受不了的那种。

 

 

作为大一岁学习经验更丰富些许的姐姐，那会儿我总是督促弟弟上课认真听讲、好好学习。

 

 

别看向横外表如其名，有一种又痞又蛮横的即视感。但实际上吧，内心深处也是很可爱很柔暖的少年。

 

 

不得不说，他学习方面还是蛮努力的。国庆放假期间我时常约着弟弟一起外出自习。小横啊是真的专注，不论戴不戴耳机，你小声叫他时总是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哈哈哈，我还老是吐槽，“要不你和学习过日子算了”。

 

 

哦对，我还偷偷拍了几张他认真写作业的样子。

 

 

不在一块儿的日子里嘛，我俩也总是语音会儿视频会儿这么交替来的。小横在家里上网课学英语，我就和他连麦一起听。

 

 

因为是班里最大的孩子，老师总是在提问环节管臭弟弟向横叫“横哥”。之后有闹矛盾的时候，我也总是以此来讨他开心。毕竟网络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嘛，年下都喜欢被叫哥。

 

 

说到称呼，除了叫弟弟全名之外，我在心里总是悄咪咪地唤他，小横。不过这都是与他还不算熟悉之前的事。恋爱之后，这种有点暧昧又羞耻的名字反倒是喊不出口了…谁让其他朋友一般都以“向横”来称呼他嘛。

 

 

小破孩好像就没叫过我几次“姐姐”，偶尔我估摸着也是有事相求的时候。私底下只有我们两个人时，弟弟会称呼我为“心心”。更难为情一点的嘛，就是有时候他也说我是“心心公主”。

 

 

其实吧，我从小都对这一类“肉麻”的叫法没什么感受。但是…小横这么称呼，倒觉察出不一样起来。我甚至开始阻止其他关系好的同性朋友继续使用这种说法。“心心”一词，也逐渐成为了向横的“唯一”。

 

 

 

 

 

 

写着写着，差点就忘记我们已经分手的事实。翻看着相册里的每一张照片，似乎都能追溯到我和向横一起相伴的点点滴滴。

 

 

我的身体不好，总是生病。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中，小横毫无怨言地陪我去医院问诊，书包里装满了给我买的药。

 

 

我总是在例假期间严重痛经。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中，小横对我嘘寒问暖，为我去便利店买各种暖宝宝（忽然想起，弟弟实在是没有经验。第一次买的时候买成了暖手宝，根本没法贴在衣服上哈哈哈）。

 

 

我喜欢收集盲盒。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中，小横几乎隔几次外出就会给我挑选一个小礼物，把我宿舍的柜子都堆积的好满。

 

 

我的肠胃很差，需要在早餐时分吃点热的。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中，小横每天都为我买好711的一大碗关东煮作为早饭。

 

 

我们谈到彼此的家庭，小横说那是他第一次对同龄人如此展开心扉。

 

 

我们聊到各自的学业和生活，作为年长一岁的姐姐我也给予了他许多关怀与指引。

 

 

我们经常在周一放学后一起吃麦当劳，周二、周三有时光顾欧美汇的绿茶或者锦府盐帮，周四作为放松休闲，周五下午篮球场相见，周六日语音视频线上碰面。

 

 

我们结识了互相的朋友，进入了对方的生活，又重重地在四处印下痕迹。

 

 

我和小横留下了很多拍立得。我喜欢打印彼此的照片，又印刷成可爱的小册子。我们有很多条情侣项链。

 

 

丁澄心用二十二页手帐纸与七千余字记录了自己炙热的爱，向横也在人生中抒写的第一封情书里写到，“我曾困惑于人生的意义，遇到你后，我的心中有了一个答案”。

 

 

我曾告诉小横，因为你是被我安安稳稳爱着的人，所以请大胆地去探索世界吧。他也对心心说过，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不论我们是不是在做什么，都让我感到生活的美好，又让我对未来充满憧憬。

 

 

忽然想起还没在一起的某一天，自己跨越十几公里去弟弟上课的地方找他自习。在一起的有一天，向横跨越十几公里去找我，我们一起看了这座城市今年的第一场雪。

 

 

还有什么，还有篮球比赛前夕小横以教练身份对我所在球队的认真辅导与训练，惹得队员们经常打趣。

 

 

我们一起去过很多地方，吃过很多美食。但如今，我们就是无法再次相爱了。

 

 

 

 

 

 

在一起不到两个月，无休止的争纷便逐渐浮出水面。

 

 

由于家庭与教育背景的极大差异，小到为什么今天天气不好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到人生理想、目标方向，我们不再侃侃而谈，而是拒绝接受对方的观点。

 

 

当我企图向小横靠近之时，却发现自己被隔离的极远。另一面，我也推开了有时朝我走近几步的弟弟。

 

 

包容度在几夜之间忽然变得很低。在彼此眼中，我们都出现了许多不合适的行为与情绪。弟弟开始觉得我吃饭时发出的微小声音不再可爱，我也不再认为他在心中时常把我排在其他朋友的前一位。

 

 

向横和丁澄心都为修复关系付出了努力。我试图压抑自己的情绪，不再过分缠着他放手自由；小横也试图展露出内心，给予我更多的关照。

 

 

几次大吵过后，我们甚至还会稍微总结一番。现在翻到备忘录里一个月前自己给向横写的那段话，有些五味杂陈。

 

 

“现在再来思考这个问题-向横和丁澄心真的合适吗？我会说，因为年轻，我们依然愿意尝试用爱与包容去挑战这一切。我们的青春不要留遗憾”。

 

 

We attempted, but we failed.

 

 

那就算了吧。

 

 

等我们有足够的勇气为对方而活吧。

 

 

 

 

 

 

我和弟弟还是分开了。

 

 

这是我们第三次正式谈论到“分手”。头一次嘛，是闹了个大矛盾，我气鼓鼓地边哭边叫，“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和我分手”。

 

 

然后小横的一番解释算是给我哄了回来，毕竟那时候丁澄心所说的也只是一句气话，希望得到更多的关爱而已。

 

 

那会儿当天中午闹完，下午就很快和好了。灾难总是双重降临，我被错误地告知自己可能因为疫情的原因要送去隔离，小横也在篮球比赛中被意外地垫了脚。于是我就戴着口罩找到体育馆一瘸一拐的弟弟，一同抱头痛哭。当时我眼泪汪汪的样子一定很好笑，很快向横便指责我中午和他闹分手，还开玩笑说是“罪有应得”—被上天狠狠地惩罚了。

 

 

我用手机和他自拍了两张。而这几张照片，也成了丁澄心和向横感情里最后的两张合影。

 

 

 

 

 

 

那天我们已经到了四五个小时聊一次天的地步。

 

 

我和向横商量着换掉了用了很久的专属情头，然后他问我…

 

 

“还能继续吗”。

 

 

这次我们不再争吵，不再检讨犯的错，不再谈论希望对方怎么做。

 

 

问到“你爱我吗”时，弟弟回答了轻飘飘的两个字，却像马车似的在我心上留下轱辘印。

 

 

“爱过”。

 

 

我想自己可能是还爱着。不过，就让这剩下最后一点还未被消磨殆尽的爱，给予向横一次自由选择的权利吧。

 

 

 

 

 

 

也不知到底是遂了谁的愿，我们做回了“普通朋友”。也可以说是躺在互相列表里的陌生人。

 

 

分手那天我还是没忍住眼泪。谁让正打算躲回自己屋里偷偷哭的丁澄心被半路截胡…妈妈突然喊我出来，说有东西要拿出来看看。

 

 

“你前一阵子不是一直嚷嚷着要看我给你和小横买的情侣项链嘛，现在带你去瞅一眼，开学给人家吧”。

 

 

我一言不发地跟着她上楼，终于还是哽咽着吐出了几个字。

 

 

“我们分手了”。

 

 

拿着挂着我和弟弟英文首字母的项链逃也似的回到屋内，我给向横发了十几条近乎六十秒的语音和千字作文。

 

 

希望小横不会遇人不淑，能够继续保持努力学习的状态，事业生活家庭各个方面都顺顺利利。

 

 

小孩儿虽然不太会表达，此时却也发来几段话语。

 

 

“别哭了，也希望你未来能越走越好，早日被心仪的大学录取。之后不论是在哪里，都能有人照顾你、爱你。生活也要顺利”。

 

 

“咱们都继续向前，只是不再并肩了”。

 

 

 

 

 

 

分手后的这几天，我总想起从前。

 

 

想起向横最喜爱的高马尾丁澄心，想起我送他的，“My girlfriend is watching you”卫衣，想起玩游戏他给我赢来的独角兽公仔，想起笨手笨脚的他给我织的太宽了的围巾。

 

 

想起我们一起去过的环球影城，吃遍了的新中关、欧美汇，待了太久的wagas和星巴克。

 

 

弟弟在圣诞节送我的玫瑰花小熊至今还摆在我书房的一角。那时候的他为了送我一支口红，把身边“懂行”的异性朋友问了个遍。

 

 

在一起的曾经诚然美好至极。然而，无论是向横还是丁澄心，都不再有勇气和能力继续为彼此付出了。

 

 

至少我们试过了，至少我们不遗憾了。就让过去成为过去，让已经接受已经吧。

 

 

 

 

 

 

小横，你说，命运总会把合适的人带到一起。

 

 

如果下辈子还能够相爱，我们就永远不分离。

 

 

 

 

 

 

*END.

*By_VivianF.

*2022.1.30.